當瑞拿的火辣氣氛稍稍冷卻,漢那城裏的白熱戰爭才正要開始。

 

李奇:你知道嗎?這世界上所有的東西都可一分為二,然而分開不見得變弱,也可能是轉強的關鍵,藉由虎王眾本體與分身巧妙變化的事實,幾年前我悟出讓自己更強的方法,同樣法則亦可適用於元素魔力!

 

滿頭霧水的亞伯不清楚李奇自言自語的意味,不過敵人雙手顏色開始轉變,一方偏藍,一邊邊轉為青綠,冰魔聲稱可以增強威力,不知又有什麼把戲將要呈現。

 

亞伯:有本事儘管使出,用不著對我客氣!

 

李奇:真是個有趣的傢伙,死到臨頭還嘴硬?

 

顏色的差異更加明顯,藍色霜氣快速流動,同化熱能產生蒸騰白煙,緩緩上升來到了空中,相反的綠色冰氣則沉重下墜,瀰漫在李奇腳邊久久不散,兩種勢力形成對比,從李奇手上施展來,更讓人覺得詭譎多端。

 

李奇:在錦衣給我雙倍的魔力之前,學會這招的我已能施展兩倍魔力的效果,現在用來對付你,可是相乘的四倍威力!右手的藍色霜冷,主速攻、牽制與效率,左手的綠色冰氣,有改造、同化與結構破壞的效果,原本沒打算用在你身上....

 

他突然喚出巨大冰椎,異常的形體讓亞伯嚇了一跳,三角形的巨塔虛空中急速落下,霎時間風雲變色,就連代表希望的陽光,都給這空前的一擊完全遮蔽。冰尖筆直刺入了地面,那爆散的柱狀冰晶如森林傾倒,向四面八方重擊落下,廣場彷彿拓展了疆域,原本屬於民房的地方全給夷平,連亞伯嚴肅的面容也不由自主的抽動起來。

 

"對我的理論還是一知半解嗎?"

 

李奇朝著城牆走去,牽來驚魂未定的戰馬,藍色魔氣毫不留情的痛下殺手,那戰馬凝結成冰,冰魔飛起一腳將凍馬給踢了過來,亞伯毫不猶豫的接戰,血刀殷紅的鬥氣劃過馬身,滿心以為這可憐的動物已在方才的毒招下死亡,然而俐落劈開的瞬間,炙熱鮮血連同臟器全灑了出來,李奇哈哈大笑,亞伯卻給濺的渾身腥臭。

 

李奇:我說過了,藍色魔氣主速度與效率,將馬兒製成冰塊不過是為了攻擊,犯不著將內部也完全結冰,這樣反而會消耗過多力量。馬是戰士的好友,然而下手殺牠的卻是你... 亞伯:你這渾蛋!

 

沉穩的步伐踏地有聲,亞柏蓄勢待發的鬼神之力猛虎出閘,血刀削起滿天碎片,閃電般的旋斬將李奇製造的冰晶擊個粉碎,那繽紛飛舞的萬千碎片,每一個都有亞伯怒不可抑的倒影。

 

"只有這種程度?令人失望!"

 

泛著綠光的霜氣迅速滲透,地面下穿出冰柱纏上了敵人的刀背與全身,亞伯突然覺得萬千沉重,方才還能以力量硬憾對手的招數,現在刀抬不起來,全身好像停止了時鐘無法接續動作,若並非精力喪失,那肯定冰魔的冷氣確實升級,如他所言到達更強的境界。

 

冰的枝蔓緊鎖著亞伯無法動彈,全身上下只剩下視線仍然自由,冰魔冷笑了一聲,綠色魔氣在手上凝結成碗大的球體,朝亞伯輕鬆投出,當這股衝擊到達身上,卻讓他整個人飛了出去,再次重演中了虎威砲當晚的戲碼,狠狠撞倒了一旁的箭塔。李奇驕傲的緩步跟上,站在破損的廢材堆前看著亞伯,當獵物的眼神從骨氣轉為懦弱,他非常能體會那種求生不能的無奈。

 

李奇:如果你認為冰球的結構仍然是冰,那可是大錯特錯;我說過綠色霜氣主內部改造,冰球本身的結構已從單純的冰變成了強化冰,再由強化冰轉型為天下至寒的絕對結晶,與你身後的束縛成份相同,當兩個超強的威力前後夾攻,就像給千百台戰車同時夾擊,如果沒有盔甲的保護,方才的勁道足以讓你死一百次。

 

冰魔肯浪費時間解釋威力,某種程度上也給了亞伯極高肯定,胸前的寶甲再度凹陷,亞伯痛的幾乎要留下眼淚,那震盪在體內衝撞無法逸散,以往從未經歷的深刻,人生也在他眼前重演了一遍;不能背棄城民的期望,促使他挺著疼痛站了起來,然而腦袋空白如紙,眼前的敵人無端強了數倍,他似乎只能默默承受這結果。

 

李奇隱身來到旁邊,賞了他一個屈辱的耳光,血刀迴身撲了個空,腰部又中了一腳狼狽倒地,冰魔緊抓頭髮將他拉了起來,就在亞伯揮拳相向時鬆開了手,由高處狠狠踏擊下來,再把亞伯給踩入土裏;冰柱由地面升高,將敵人給架了起來,李奇隨性出招,一腳將亞伯踢飛至遠方,異樣的疼痛遍佈全身,強者實力毫不猶豫展現無遺。

 

半圓形的冰銬飛了過來,圈住亞伯雙手將他釘上牆壁,絕對結晶創造出來的傷害也屬無敵,不但冰冷的讓人疼痛,彷彿生根般的牢固也讓亞伯動彈不得,任由李奇嘲笑的表情越靠越近,準備迎接最終死亡的命運。曾經為漢那犧牲的人們彷彿在身邊呼喊,試圖給予亞伯無比的勇氣與支持,在這最後關頭他必須振作起來,因為現在城中還有萬千百姓等待救援,不可以重蹈覆轍,更不能讓慘劇在眼前重複發生。

 

有遺言交代嗎? 李奇望著人的表情十分討厭,似乎訴說著勝利不是僥倖,贏過人類,是使魔該有的基本實力;任何解答都與勝利絕緣,唯一的眼神反攻卻無關痛癢,李奇拔出加西亞寶劍,似乎想用不上手的武器完成最後一擊。

 

亞伯:我恨自己的無能,沒能親手宰了你這個傢伙!

 

李奇:知道就好,不過我不會記仇,等你死了,我會慷慨的讓全城軍民與你陪葬,再號召夥伴前來吸魂!沒人知道魔神復活後世界如何改變,人類既無力量又沒骨氣,最終都得歩上毀滅的道路,早走一歩說不定是種幸福,看吧!這是我替你準備的最終饗宴!

 

眼前的視線幾乎斷絕,高度快接近城牆的巨柱赫然聳立,黑暗如影隨形的侵蝕漢那,一旦在凍土上任意滑動,就連鬼神都要給壓得粉碎;驚呼聲四處傳遞,恐懼逼迫忠誠的人民向後退卻,亞伯也許是他們心中景仰的人物,然而動作卻不聽使喚,隨著信心漸漸消散,在場已沒有人認為城主有能力戰勝邪惡。

 

"想打我嗎?來啊,快沒機會囉!"

 

李奇挑釁的將臉靠近,用手指在臉頰上點了幾下,一股怒火在亞伯心裏燃燒,努力鼓漲的肌肉轉而發紅,無敵冰霜卻將他鎖死牆面,連一點碎屑都沒能落下。阿流卡德豪情萬千的笑容浮現眼前,加西亞、洛克誠摯的感情,為了國家,每個不惜犧牲性命的戰士同樣堅毅,他還想見到這些朋友,連他們的份一起努力生活,他不要就這樣敗北。

 

亞伯:你這傢伙!!

 

李奇:我再三強調,絕對結晶是你無法想像的堅固,憑人類的力量不可能打破!!

 

話還沒說完,怒吼聲中亞伯已掙脫束縛,那冰結雖然無損,幾乎損毀的牆面卻無法抵抗力道,硬是給亞伯扯了下來;空前憤愾的一拳正中李奇臉頰,頭暈目眩的冰魔向後退了幾步,腰部一緊,連天地也跟著倒轉,亞伯奮力將他高舉撞向地上,明亮的白天頓時成了黑夜。

 

奇襲發生功效,冰魔下意識出手防禦,藍色與綠色的霜氣火速蔓延,亞伯收起了拳頭不敢戀戰,奪回加西亞寶劍就往回跑,試圖將危險排除在後;李奇彈指比劃,冰柱在凍土上開始滑動,那壯大的聲勢,移動起來連地面都隱隱晃動,速度越來越快,漢那城同樣危在旦夕。

 

"我這個城主,還沒來得及替百姓做事,可不能讓你這樣破壞!"

 

震古鑠今的兩把神兵齊聚一堂,亞伯紮穩步伐力透全身,狂放的刀氣迎了上去,那冰柱炸裂砍出一塊缺口,重心位移,整根柱子朝城牆倒去,轟隆聲中嵌入了牆面無法動彈。

 

李奇:不可能!這種異常的力量是怎麼回事?

 

亞伯的影像透過硝煙慢慢清楚,血刀與藍虹久違相逢,打從洛克慷慨相贈,這首次合作便得要迎戰強敵,兩把神兵互別苗頭,別有一番威武不屈的氣息。亞伯雖沒把握擊倒李奇,不過有了加西亞的精神加持,敵人的表情出現變化,他求戰的心意也與時俱增,就算要死,還得奮力一搏爭取微乎其微的勝算。

 

"我的十字刀劍,向來劍的部分都是弱點,遇到太強的敵人,總是由血刀撐到最後... "

 

李奇:廢話,看我的冰結月刀!!

 

空前魔力再度發作,絕對結晶創造出十呎長的冰刃凌空飛舞,一連數個,四面八方朝亞伯攻了過去。那沉重的冰霜快速飛翔,破空聲震撼人心士氣散裂,能斬斷一切的力量勢挾風雷,正面與亞伯猛力交鋒,激烈的音波碎散了繁華光影,亞伯擊破這超強的攻勢迎向敵人,將十字刀劍的威力催到極限。

 

"如果不能為那些慘遭殺害的人出一口氣,我跟你有什麼不同? "

 

曾經吃過血刀大虧,那種鮮明的記憶讓李奇刻骨銘心,眼看亞伯摧毀了防禦直撲而來,他居然又用了同樣一招,當絕對結晶創造出超過十呎的冰牆阻擋兩人,十字鬥氣卻已在冰面成形,霜雪與刀劍相摧,血淚的樂章,交織出燦爛耀眼的火花。

 

亞伯:啊啊啊啊!

 

撕裂的力量由虎口直達心扉,絕對結晶比鋼鐵還硬的架構捍衛著使魔性命,與一心想要突圍的亞伯暴力相抗,巨響聲中,心中那股不安、憤怒與怨恨,找到了足以快慰的宣洩,在天國枉死的人民捎來了力量,那歷練過一切的剛強,連魔力擴增四倍的李奇也不是對手。旋轉力道將冰牆削切飛散,慘叫聲中李奇的雙手化散為塵,名刀與寶劍不辱使命,在敵人胸口留下致命交會,層層削鑿穿透內臟,血流湧出的剎那,背後位置也爆出同樣完美的鮮血紅花。

 

李奇整個人給拋了出去,不能控制落向地面旋轉,拖曳出一條長長的血痕,他知道自己敗了,第一時間以寒冰封住傷口,立刻隱身消失的無影無蹤,戰場上只剩亞伯心跳的聲音,狼籍的現場暫歸平靜,若不是巨大的冰柱尚未融化,只怕會讓人誤會方才的死鬥只是一場惡夢。

 

"我贏了嗎?"

 

敵人消失了無蹤影,亞伯不敢確定是否緊握了勝利,就在此刻,天空中的夥伴傳來訊息,遊隼一刻不閒的原地盤旋,默契帶出了答案,讓主人知道李奇的詭計尚未結束。

 

亞伯:可惡,是國營牧場的方向嗎?

 

為了徹底斷絕人禍,加西亞利用國營牧場的構想吸引蠻族合作,那是亞伯的聖地,是索尼菲和平的希望,也是阿流卡德與百姓們付出一切換來的成果,亞伯顧不得全身疼痛,拉來戰馬快意馳騁,跟著遊隼的直覺,火速朝國營牧場的方向趕去。

 

李奇將傷口冰封,一時半刻雖不至死亡,然而給神兵所傷,巨痛攻心的感覺讓他生不如死,得靠著隱身躲避追殺;他開始責怪自己的大意,儘管認定四倍的魔力不會戰敗,他還是敗了,也才想起這趟旅程的目標。他已經開啟戰端,只要破壞了國營牧場,等葛洛利收到那五封挑撥離間的問題信函,將會一改初衷揮兵南下,如果虎王眾搗毀主城仍不足以蓄滿魂魄,那麼這個後路,將是通往成功的最佳保證。眼看國營牧場就在前方,他的注意稍微分散不再疼痛難當,他要報復,就利用這些牲畜的性命換取戰爭,讓得罪他的人沒好日子可過。

 

飛揚的塵土隨後追上,踏上國營牧場的亞伯,正以最高的注意力搜尋著敵蹤。自傲的冰魔感覺勝券在握,退去心防再次驕傲現身,卻只是站在圍籬內聞風不動,失去了雙手不能改變什麼,他終究會破壞牧場讓局勢惡化,可悲的是亞伯居然什麼都不知道。

 

亞伯:要就衝著我來,不要拿我們的心血報復!

 

李奇:不過是一些畜牲,跟人類同樣低賤的生命,我輸在自己太有把握,不過到了這個地步,說什麼也得討回公道!你說不可以毀了牠們是嗎?很抱歉,我偏偏要讓你失望!

 

亞伯:住手!!!

 

李奇一腳把預藏的燃油踢上糧草,暗藏火藥的鞋跟猛力踹擊牆面,引燃了作為火種的乾草,亞伯躍過圍籬準備迎戰,冰魔踢出月刀硬是阻隔,雖然威力比起方才有些不足,卻成功爭取了幾秒將天堂變成廢墟的時間;火舌沿著草堆迅速擴散,登上了門柱燃起屋頂,牧場裏所有動物驚慌嚎叫,所有心血,將因為這場火災付之一炬。李奇吐出一口鮮血,過於激動的情緒不適合傷勢嚴重的現在,他望著亞伯,無聲的享受著復仇快感。

 

李奇:哈,這下子你終於嘗到報應,這種痛楚比殺死你還要有趣,我會在旁邊看著,看你怎麼靠一己之力去改變結局!

 

李奇消失了,全場只剩下亞伯無力的靠著圍欄,誠如敵人所言,他的確沒辦法改變牧場被毀的事實,難過的快要掉下眼淚。烈火熊熊,眼看就得燒掉一切希望,他知道不能原諒可恨的敵人,命運無法改變,至少可恨的敵人必須陪葬。

 

"我知道你還在這,沒看到最後絕不會離開... "

 

亞伯慢慢朝著烈火圍繞的棚舍走去,木材爆裂聲響參雜著哀淒,他心裏正承受無與倫比的煎熬,與隱形的李奇對話,就像是心碎到了極點的瘋言瘋語。

 

"你不是想要毀了國營牧場嗎?就讓我來幫你一把!"

 

亞伯拿好武器,超強的鬥氣傾洩而出,棚舍大門給掀飛不見,倉皇失措的牲畜狂奔而出,如潮水般湧入牧場裏的每個角落。李奇的確還在,傷勢過重的他還駐足在起火處不遠的地方,準備觀看獸毀樓空的結局,沒想到亞伯打開了大門,千百頭戰馬驚慌奔馳,若他的身體只是隱形卻不能完全消失,那肯定得付出最慘痛的代價。

 

"哇啊啊!!"

 

千百頭奔騰戰馬踏過肉體,用以止血的冰塊全給踩碎,傷口給盛怒的馬匹踐踏迸裂,隱形技巧全然無用,只剩下滿地流濺的血肉。他的意識逐漸模糊,就連給踢了幾腳都不清楚,當他撞上柵欄勉強搭起身子,再次看到熟悉的一幕,兩把神兵交會的絕世光輝,足以消弭世上一切的邪惡。

 

亞伯:血債血償,這個道理再簡單不過,我沒有能力評斷你的罪惡,現在...我只做自己想做的事!

 

石破天驚的衝擊,悲痛的力量排山倒海淹沒一切,李奇在鬥氣之下凌遲破散,整座牧場的圍籬炸了開來,在混亂大地上留下清楚的印記;危機也許一直存在,如果視而不見,遲早又會演變成悲慘的模樣,亞伯知道不能再等,也許貿然離開是不負責任的行為,然而前往荒蕪之城討逆邪惡,這個想法早已填滿了心湖,而且是刻不能緩的危急。

 

他對著空中吹起口哨,忠實的遊隼俯衝而下,緊貼在亞伯肩頭尋求鼓勵。

 

"替我將領主寶劍送回主城,雖然辛苦,但我相信你一定能完成任務!若尋到相熟之人,記得帶回隻字片語的消息,在南行的路上會合吧! "

 

當流星劃過天際,早已注定煙消雲散的宿命,然而奮力綻放光芒,並非想留下曾經造訪的線索,只是為了人們心中璀璨的霎那,和永遠美麗不滅的印象;當遊隼再次振翅高飛,帶著主人的期待飛往主城,亞伯將履行諾言南下尋找魔城,看來錦衣口中的聖戰非但沒帶來好處,反而招致想像不到的危機,當英雄相聚的時刻來臨,對立的黑暗也將要宣告終結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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